没有期限的诺言该不该等

来访者：城城（27岁）

      和良的初遇，是在2011年的8月25日，我们经过同事的介绍，以相亲的目的约在东明的阿尔萨斯咖啡厅见面。那天，良穿着白色T恤和有些肥大的西装裤，让我觉得这个男人的穿衣品味很老套，再加上我是个讲究感觉的人，对眼前这个大我5岁的“老”男人，不知为何就是提不起任何兴趣，所以我很礼貌的和他吃了顿晚餐后就相忘于江湖了。

      2011年9月的某晚，我正准备洗漱休息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，我拿起一看，是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信息，好奇的打开短信，只一句简单的话，“最近可好？”我纳闷地回问他是谁，那边很快回复，“我是良。”不能不说惊讶，我有些愣神，也许是那边长时间没有收到我的答复，又发来一条“睡着了？”我赶忙回他说正准备睡，几秒钟后他回说“晚安，明天再说。”

      也许是平淡久了，也许是好奇心重了，本该是陌生人的良这几条简短的短信骚乱了我的心，那晚，我反复思索良发信息的动机，久久无法入睡。第二天一大早，良就又发来短信，“起床了吧，记得吃早饭。”

      他没有说明他的用意，但从那晚后他关心的短信就成了我生活中新的插曲。单身多年的我也欣然接受他这意外的关心，在身边还有个时时想着我的异性，说不高兴不感动那是假的，而且敏感的我也多少猜出他的意思，只是我们都没挑明而已，但我知道，这份朦胧快散开了。

      暧昧了近两个月，终于得到了他大胆地表白，而且是很出乎我意料的表白，他说的不是“做我的女朋友吧”而是“做我未来的妻子吧”。11月的天已经渐冷，我的心却因他的这句话暖暖的。

              而后，我们的感情迅速发展，他每天下班后都会打车到我家楼下找我出来吃饭，白天的短信和电话有增无减，我的父母也对他的热情表示赞许。我们的恋爱没有轰轰烈烈、浪漫激情，但它给我的踏实感前所未有，让我感觉我终于等来了我的幸福。

      然而，12月的一天，他却突然向我提出领结婚证的要求，让我无法接受。

      “我32岁了，父母很着急，他们知道你才27岁，怕你内心不稳定，终有一天逃离我的身边，他们需要你的保证。”和良从认识到相处也有5个月，这是我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焦虑的表情。但这是终身大事，我不能仅他的一句话就贸然行事。

      我说：“我其实也不小了，可闪婚，我还是接受不了，不过你放心，只要你对我好，真心爱我，我会和你结婚，但不是现在，我需要时间。”

      良沉默，那是我们第一次产生思想上的歧义，但我很坚持我的想法。我想或许良太在乎我，太怕失去我，才会这么说，所以我发誓一定要更好地去爱良，让他不再患得患失。

      可我错了。自那以后，良像变了个人，总是把“领证”挂在嘴边，甚至会威胁我说若不和他领证，他的父母就不同意我们继续交往。我生气、委屈，我开始害怕见良，却又放不下他，这种矛盾心里折磨着我寝食难安，曾经那份恋爱的喜悦变为忧伤，我想，我是真的爱上了良，不然不会这么难过。

      在逃避良的一个礼拜后，他发来短信说他的母亲要见我，我惊慌失措，可为了能和他更好地走下去，我觉得也确实有必要和他父母好好谈谈，让他们消除对我的不信任。

      良的母亲叫我周末去他家吃饭。这是我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拜访男友的家人，我怀着忐忑的心买齐了初登门的四样礼品。

      良那天没有来接我，只是在家底下的车站等我。我没有多想这有什么不对，天真地跟着他来到他家，但奇怪的是他的父母并没有如我预期般的站在门口迎接我。

      “我爸去参加喜宴了，估计会很晚才回来，我妈在里屋了，你去打个招呼吧。”良不慎热络地解释让我内心很不安，可我还是礼貌地走进里屋，准备跟他的母亲问声好。良的母亲有着和良一样的眼睛，却没有良看我时的温柔，我说了声“阿姨好”，得到的却是审视般的目光。几分钟之后，良的母亲才淡淡地回说：“我很好，我准备了火锅，你和小良在客厅吃吧，我胃口不好，就不陪你了啊。”

      火锅是要热闹着吃才有味，我不知道良的母亲用意为何，准备了火锅，却给了我冷清的氛围。我仅吃了20分钟就放下筷，食不知味的感觉很难受，想必良的心里也不好受，所以看到我吃完，他就起身要送我回家。临走时，良的母亲终于出屋送了我，却没有说叫我“有空常来”的话，我幻想了很多这天要发生的画面，考虑了很久要和他父母说的话，但现在这个结果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，甚至我开始怀疑出现在良家里的我是不是多余。良默默地把我送回了家，路上我有很多想要问良的话，却不争气地问不出口，我怕得到的是我不能接受的答案。

      回家后，良给我发了短信，“对不起。”这几个字让我有种从高空跌落的感觉，我马上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意思，他沉默许久，跟我说出一个隐瞒我的事情：一年前，他交往过一个女朋友，他的父母很看好这个女孩，但后来他发现两人不合适，也就自然地分手了。前一阵，这个女孩和她的母亲突然来到他家，说想要继续下去，并且希望今年就结婚，现在他的父母非常满意这个女孩，他的父亲更是认定这个女孩为准儿媳妇，但他爱的人是我，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
      良用很短的时间把这个故事说我，我却用了很长的时间消化它。怪不得他的母亲对我是这样的态度，怪不得他要找个他父亲不在家的日子叫我去，原来一切真的是因为我的多余。我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爱情问题，我愤怒地向他喊出“分手”，他也有些激动，回一个“好”字就挂了电话。那晚，我变成了泪人。

      我想，我和良也就这样了，但还是期待他能找我。三天后，他意外地出现在我单位门口，我佯装没看见他，他却上前拉住我，“我想和你好好谈谈。”我挣扎了许久，这是第一次，他显出了强势的态度，不容我拒绝。

      我们再一次来到阿尔萨斯，他迫不及待地拉起我的手叫我不要离开他，是他那天冲动了，希望我再给他一次机会。我慌了，我哭着对他说我也爱他，但是他父母不接受我，我没有一点办法。他不等我说完，就抱住我说：“我要娶的是你，你等我。”

      也许真的是我傻，也许真的是我痴，我答应等他，就因为他那一句“我要娶的是你。”我没有告诉我的父母这些，只跟他们说我们相处的很好，我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。我和良的交往由地上转到地下，从明变暗，我心里委屈，却也不能再给良施加压力。也曾有过几次争吵，我说分手，可还是在良的挽留下回头了，有时急了他还会叫我和他先把结婚证领了，这样他父母也不会干涉了。可我不想我的婚姻不被家人祝福，我要的是欢乐的婚姻，所以我还是拒绝了。

      我也不小了，叫我等，却不给我期限，可我又放不开他。每天的日子简直是煎熬，到底我该怎么办才好？